睏.獸

我很睏。
從昨晚11點開始，我就突然覺得睏。
坐在電腦前面打瞌睡。頭還敲到了鍵盤。
不知道我爲什麽會這麽睏。實在沒有理由。

我跟平常一樣。
6點鐘去跑了8公里。再搭一個小時半的車回家。
然後喝了一杯牛奶。再喝兩杯 Dry Martini。吃了一點零食。
看了一下書。
這些都是平時會做的事。爲什麽昨天特別睏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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睏，一直延續到今天早上。

在車廂内，原本打算要看完《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》的第二十一章，
卻沒有辦法完成。怎麽都進不到腦裏面去。
於是放棄看書。
就迷迷糊糊，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地在車廂裏打瞌睡。
直到攢動的人潮把我嚇醒。

到轉換站，換了一列車。
旁邊站了一位漂亮的女生。20到25嵗之間的年紀。
身材勻稱。既不會很瘦，也不會很肉。
高挑。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。
低頭的時候，會有輕微的雙下巴。
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漂亮。

雖然她很漂亮，卻激不起我的性欲。
因爲我實在太睏了。
不過性欲確實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。
有的人越睏，性欲就越強烈。有的人在運動流汗過後，會性欲高漲。
有的人，聽到某一曲音樂，就突然很想做愛 ......
人的身體，真的像黑暗一樣神秘。

啊，對不起，我並不是來討論性欲的。
無論如何，在一個人滿爲患的車廂裏面，就算性欲高漲，
也不過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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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唯一可以想到的讓我感到睏的原因，就是蔭涼的空氣，
還有那些幾億年前殘留下來的「獸的因子」。

我像冷血的爬蟲。
空氣的溫度決定我的活力。
熱的時候，整個人會很浮躁，兇悍。
冷的時候，那些「遠古時代的因子」就會敦促我進入睡眠狀態。

昨晚，雨就開始醖釀了。溫度稍微低了一點。
然後，今天大清早，就下了一場雨。
於是，低溫加上來自遠古時代的基因，讓我變得很睏。
我想一定是這樣沒錯。

爲什麽經過了幾億年的演化，那些基因還留在我的身體裏面呢？
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。
我本來就是野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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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下車的時候，覺得有一點可惜。
或許，我可以這樣對那位漂亮的女生說的：
「小姐，我們之間有一個共同點。
妳身上還有嬰兒時代留下來的脂肪......（「啪」，一巴掌。）
而我身上，還有遠古時代留下來的基因。
我們真是所謂的命中注定的一對。」

我真的應該這樣跟她搭訕的。
雖然，我知道這樣說了之後，
很有可能會在精神療養院裏面，寫這篇文章... ...